邓弗里斯连场破门。图/ICphoto
上季30场荷甲仅进2球，本届欧洲杯前2场就进2球——再乐观的荷兰球迷，恐怕也无法想象，让球队提前晋级16强的关键先生，不是德佩，不是维纳尔杜姆，而是名字拗口的邓弗里斯。这位3年前才成为国脚、司职右路一隅的大个子，正如年的恩格拉尔般一战成名，成为橙军最可靠的全能战士。
命运的阴差阳错，在邓弗里斯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如果没有足球，他大概率会像父母一样，在小城打零工“躺平”过完一生；如果没有当年毅然以国家队为目标，他或许只能在中北美的鱼腩混战中，继续当着“岛国球王”。欧洲杯的励志故事固然车载斗量，但邓弗里斯显然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起步
曾为阿鲁巴攻破关岛球门
邓弗里斯和武磊、吴曦、艾克森、阿兰有什么共通点？这个看似无厘头的提问，有着最出人意表的答案，那就是他们都曾攻破关岛队球门。
年3月，还不满18岁的邓弗里斯，还在业余俱乐部巴伦德雷赫特的U19队效力，由于双亲来自位于加勒比海的岛屿阿鲁巴，而阿鲁巴是荷兰王国的自治国，具备为父国效力资格的邓弗里斯，显然还没意料到有朝一日能披上魂牵梦萦的橙色战袍。在得到阿鲁巴召唤后，他不假思索地就踏上了飞越大西洋的航班。
在那场阿鲁巴和关岛的友谊赛中，首发登场的邓弗里斯以一记凌厉的远射首开纪录。时隔多年，邓弗里斯依旧认定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最佳进球。“从那以后，我再没进过那样精彩的世界波。”7年后，回忆那场险些改变人生轨迹的国家队首秀，乐天派的邓弗里斯不忘自嘲。
比起如今多半出身荷甲三大豪门的队友，早年不过在鹿特丹郊区边打工边踢球，干过邮递员、送奶工、超市售货员、工地工人等多个工种的邓弗里斯，是货真价实的泥腿子。
“泥人也有土性”，18岁的他幸运地得到家乡球队鹿特丹斯巴达赏识，就在签下第一份职业合同后，邓弗里斯拒绝了阿鲁巴国家队的一切邀请。“为什么？因为我想为荷兰队效力。人们都说，你在开玩笑吧？但我有清晰的目标。”
事实证明，这一决定固然略显绝情，却绝对明智。一旦代表阿鲁巴出战世预赛、中北美杯等正式比赛，如今生龙活虎的邓弗里斯，只能望荷兰国家队无奈兴叹。
邓弗里斯（前中）攻破乌克兰球门。图/新华社
蜕变
“荷乙金牛”逆袭进国家队
如今的邓弗里斯，以体能充沛、奔跑狂野著称。他任劳任怨的勤勉品质，恰恰来自于一位名宿的点拨。邓弗里斯在荷乙打拼时，主帅正是前阿贾克斯的传奇右后卫米歇尔·雷齐格。
在为二队踢了半个赛季后，年2月，邓弗里斯在对阵埃门时完成了成年队处子秀。共事期间，雷齐格多次将生涯经验倾囊相授，“你要善于利用身体，减少无效跑动，紧跟对方边锋，让对手时时处处都能感到你的压迫性。”
那个赛季，鹿特丹斯巴达以联赛冠军身份升上荷甲，出场3次的邓弗里斯拿到了象征荷乙最佳天才的“金牛奖”。
从混迹野球场的业余球员，到登陆顶级联赛，一年间的跃迁，让邓弗里斯喜不自胜，“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甚至无暇去思索，但或许这也是个好事，因为我必须每天都展现出实力，不断地进步。”
19岁的年纪，已经有慕名而来的英格兰球队，向邓弗里斯抛出了橄榄枝，但他的选择是至少打上一年主力再谈转会。事实证明，邓弗里斯再次选对了。整个赛季，他只缺席了3场荷甲，随队保级成功，还打进了荷兰杯4强。更重要的是，他入选荷兰队的梦想，完成了50%，荷兰U21国青队，正式将邓弗里斯纳入其中。
这个夏天，鹿特丹再也留不住邓弗里斯，他的下一站，是另一家实力派球队海伦芬，改披蓝白战袍的首个赛季，邓弗里斯贡献3球、8次助攻，带刀右闸之名不胫而走。转战埃因霍温后，邓弗里斯的身价达到了万美元。年10月，不拘一格用人的科曼，首次将邓弗里斯召入国家队。
短短4年，邓弗里斯“夸下的海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真。“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但我一直有目标。我告诉自己会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然后是国家队球员。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全凭努力。”当埃因霍温主帅范博梅尔将这个喜讯告诉邓弗里斯时，低调的右后卫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宣泄，而是只给父母打去了电话，分享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喜悦。
邓弗里斯激情庆祝进球。图/新华社
闪耀
橙军“阿甘”欧洲杯2战2球
荷兰队右后卫位置上，一向不缺好手：阿贾克斯出身的特泰，高价转会罗马的卡斯多尔普，在亚特兰大踢出名堂的哈特鲍尔。与他们相比，面相憨厚、出身低微的邓弗里斯，或许只是国家队的匆匆过客。但科曼不这么认为，在这个瘦高但略显笨重的青年身上，前荷兰队主帅，看到了这一代荷兰球员少见的踏实。
年10月欧国联与宿敌德国的天王山战役，首次代表国家队首发的邓弗里斯，完全没有半点新人的羞涩，首秀可圈可点。但更令球迷印象深刻的，是次年夏天的欧国联决赛周，半决赛面对英格兰，在右路猛冲猛打的邓弗里斯，让三狮军团疲于招架，更让以助攻著称的凯尔·沃克相形见绌。
本届欧洲杯，新帅弗兰克·德波尔对邓弗里斯的信任比前任科曼更甚。两场小组赛，橙军22号是最醒目的那一个，一人分饰右后卫、右前卫和右边锋三个角色，邓弗里斯宛如不知疲惫的阿甘，穿行于整个右路，大长腿飞奔，几乎成了橙军一景。
在出色完成防守和助攻任务之外，邓弗里斯还拾起了效力阿鲁巴国家队时的本行：进球。首战乌克兰，尽管上半场两次直面球门时一次被扑，一次头球偏出，但当第86分钟阿克的传中来到后点时，高高跃起的邓弗里斯“事不过三”，将皮球砸进乌克兰队大门，帮助荷兰队时隔13年，再度在欧洲杯小组赛赢球。
再战奥地利，彻底“解放天性”的邓弗里斯，踢得更加游刃有余。上半场，他机警地反抢禁区内托大的阿拉巴，为荷兰队赢得点球。赛前谦逊“荷兰队没有皇马球员，但有很多出色球员”的奥地利队长，不幸一语成谶。
当马伦半场持球、衔枚疾进时，紧随队友步伐的，不是进攻核心德佩，而是遥相呼应的橙军右闸，面对大半个空门，邓弗里斯的推射干净利落。连场当选欧足联官方最佳，谁能想到连续两届大赛缺席的橙衣军团，要靠一名右后卫包打天下？
热度
连场破门已被欧洲豪门“盯紧”
在荷兰国家队，邓弗里斯显然是“少说多做”的那一类，他的私生活，也鲜少被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