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偶然
从前学哲学,为了考试背过许多诸如偶然、必然之类的概念,可我现在想到“偶然”却是因为听了朋友说的一番话。
朋友说今天跟一个富人吃饭了,在饭桌上谈起了养狗的话题。富人说,十年前带女儿到乡下去玩,看见一窝小狗挤挤挨挨有七八只之多,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而是乡间常见的土狗。女儿指着其中一只说,它好可爱哦,我们把它抱回去养吧。于是真就抱了回去。这狗到了富人家里就好比住进了五星级宾馆,富人还请了专人服侍那它,给它喝牛奶,吃狗粮,浴香波……真是让它过上了贵族狗的日子。这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年,这狗也在富人府上养尊处优了十年,十岁的狗已经进入暮年,那狗现在正好好地颐养天年呢。
富人说,一窝里头的其他几条狗后来命运如何谁也不知道了,但凭女儿小手这么一指就彻底改变了一条狗的命运。
这番话让我想到了一个自认为是极为深刻实则比较浅显的道理:要成为贵族看来血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机遇。这“机遇”常常是极偶然的,偶然得有些莫名奇妙。
是真的,人活着或许就是一个偶然。
现在人类自诩可以探知许多宇宙奥秘了,可惜的是却很少有人能够看明白自己命运,甚至连次日早晨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肯定。或许,这种难以预测恰恰是人生魅力所在,如果人早知道往后日子会怎么过,岂不像活在预先设定的电脑编程里,按部就班也无趣得紧不是。可有时候静下来想想,人生应该是有“编程”的,只是程序是什么,是由谁来编写却不为人知。人生的不可知,使得人们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常常因时因事因人因地而异,有人认为命中该有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有人却强调“人定胜天”。
尽管在此类问题上难有标准答案,但我比较倾向于“偶然”说。可不是吗,从人胎坯的形成就充满了偶然性,千*万马挤往独木桥,然后金风玉露一相逢,人的雏形就形成了。这就开始了“偶然”的征程。接下来,他或她可以生在高官富贾之家,也可以在贩夫走卒等平民家里落草。如果成为前者且没有太大变故,也许这一偶然就会让他或她一辈子非富即贵,锦衣玉食。如果生在贩夫走卒家里,以后的生活境况如何则无须多说了,因为我们中大多数就是这样过的。
世界本由富贵与贫贱的芸芸众生构成。富贵者就像是盘踞在高枝上的几只猴子,俯视的全是一张张笑脸。这几只猴子当然不愿意失去既定的地位,但不断往上攀爬的众猴却鲜有例外地觊觎更上头的位置,世界就在这“争”与“保”的过程中维系着相对的平衡。从生物学角度来看,猴群竞争是必然的,只有通过竞争,甚至残酷的竞争才能保持族群的勃勃生机。若任由一只猴子永远霸占高位,该猴群必定日渐式微。保留竞争或许就像蛮荒的暗夜中存留的几星烬火,群体的活力就蕴含其中。
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咋看起来不好跟猴子类比,但却与猴子有着本质上的一致,人往高处走的原始动因或许跟猴子要爬到更高枝头坐坐有异曲同工之妙。
诚然,“偶然”的身份对人而言似乎是不可更改的。如果遇到富人小女儿一样的“贵人”,命运才就可以完全改变,但这只属于偶然的偶然,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就像一个人可以平白无故中了彩票大奖,但中奖这事儿与多数人没有太多关联,这就难免产生出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神仙和皇帝的想法,于是两千多年前的一句“将相宁有种乎”把世人煽乎的热血贲张。我琢磨,这句话大概是所有“革命口号”中最激动人心的了,除此之外还有哪一句话有过如此魔力?不管是神圣的还是龌龊的“革命”,就算不原话照搬,也隐含了这层意思。
偶然,决定了许多事儿,为了摆脱“偶尔”这个魔咒,就发生了很多前仆后继的故事。所以说,如果可以给大多数人有改变“偶然”的盼头,那么这个社会就可能是稳固的,反之,总有人会揭竿而起跟各种各样“偶然”过不去。这似乎成了一种必然。赞相关美文阅读:·品味人生·人生像是营养,要均衡.·“春晚”不要怕竞争·谁都可以快乐·与大学生谈人生·生活中欣赏美·“忍”的原则是什么·竞争的阴影·蚂蚁·老鬼·快乐有时就是换一种算法·凭什么啊·无能的夫与正义的马·“小化”信念缺陷?·孤独是一种伟大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