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早期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埃及文明,以克里特为代表的爱琴文明,以马耳他为代表的巨石文明,面向海洋的腓尼基人、迦太基人,纵横于西亚的赫梯人、波斯人,再到开创了西方民主源头的希腊人和开创了地中海时代的罗马人,地中海——这片蔚蓝的海域,是诸多古文明演绎的舞台。
古代地中海的地理环境
地中海作为西方众多文明的发源地,对人类历史的演进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为陆地所环绕,直布罗陀海峡的风浪给它带来活力,古老的大力神柱让它免受大西洋飓风暴雨的袭击,使它的水质保持新鲜和无污染。连接着亚、非、欧三洲,形如凹槽,被称为“上帝的遗忘在人间的脚盆”的地中海,说到其气候算得上是舒适宜人。
地中海不仅孕育了三大灿烂的古代文明,还见证了犹太教、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这三种伟大宗教的产生。除此之外,它还对人类的交流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
古代世界陆路不发达,唯一有效的交通途径就是水路,它有一个优势,就是能运载用其他方法无法搬动的重物。此时的航海艺术刚刚起步,但在东地中海大部分海域的各个港口间航行时始终都能看到陆地,这对航行极为有利。即使在地中海西部,只要基本保持航线平直,那就可确保船只几天之内就能在一片友好的海滩靠岸。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海上的生活还是充满危险的。
贯通于罗讷河谷的密史托拉强气流疯狂地撞击里昂海湾,亚得里亚海的博拉季风几乎让的里雅斯特的人们无法在街道上行走。伊奥尼亚的格雷大风毁掉了许多冬季航行——所有这些对没有经验和粗心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即使是温和的利于航行的爱琴海美尔丹风,也可能在一个小时内变成一只狂暴的野兽,把船只推向礁石。诚然,这里没有大西洋的飓风或是太平洋的台风,大多数时候——如果小心谨慎的话,其实是有利于航行的;因为没有冒险的必要,所以,最早的一批地中海船员会尽可能地缩短他们的航程。
船员们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沿北岸航行。现今的大多数人对地中海地图已经了如指掌,以致于不会在意它的真实面貌。然而,如果我们第一次看到它,便会对南北海岸的巨大差异感到震惊。北部海岸线蜿蜒曲折,意大利和巴尔干半岛三面环海——第勒尼安海.亚得里亚海和爱琴海——亚得里亚海的东北拐角结构十分独特,在那里,达达尼尔海峡通往马尔马拉小内海,而在内海的东端,伊斯坦布尔镇守着经博斯普鲁斯海峡最后直达黑海的人口。南方的海岸相对来说比较平坦,几乎没有什么凹凸曲折。在这里有个一目了然的特色:即使是大城市,沙漠也近在咫。
古埃及的建立和发展
古代历史中有许多未解之谜,其中之一就是为何在远古洞穴人存在若干世纪之后,第一丝文明的曙光几乎同时在世界各地出现?地中海地区的文明大概出现于公元年。事实上,比布鲁斯(今天的吉贝尔,贝鲁特往北15英里,《圣经》因它而得名——这个词的真正意思是“纸草”)在旧石器时代建成,许多人认为可能还更早一些;的确,它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没有间断过的入居之地。但是,遗址里仅有的一间小屋、一两尊粗糙的神像几乎不能被称作文明,和其他地方一样,公元前年伊始的青铜时代到来后,这里才呈现出真正的文明迹象,事情才开始有所改观。马耳他存在一些可以追溯到此时的特别完整的坟墓,在西西里和撒丁岛也一样。但到底是谁建造了这些坟墓,我们无从可知。而后出现的三大文明起源于更东边的沃土:埃及、巴勒斯坦和克里特。
在传统的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中,只有最古老的埃及金字塔幸存至今,而且毫无疑问,它们还将继续存在年。最值得钦佩的是塞加拉的阶梯金字塔,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年;最宏伟、最华丽的金字塔是一个世纪之后的胡夫(希罗多德称他为胡夫,而我们通常称他基奥普斯法老金字塔。金字塔如此长寿并不奇怪,它们独一无二的形态堪称不朽。世界上没有任何建筑比它们更坚固沉稳,甚至没有一场地震可以大幅度撼动它们。凝望它们,不禁被如此巨大的成就所震慑,从而不得不佩服年前金字塔建造者们的雄心壮志:他们揽起建造一座大山的重任,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仅在25年之后,基奥普斯的儿子哈夫拉建造了另一座金字塔,它与一个巨大的红白花岗岩大厅相连,大厅周围布置了他自己的23尊坐姿雕像。最后,他委任斯芬克斯看守这座金字塔。斯芬克斯也许就是他自己的肖像。它被誉为人类已知的最古老的不朽雕刻——实际上,它是由一块露头岩石雕刻而成的。
埃及文明起步早,发展却很缓慢。基奥普斯和哈夫拉属于第四王朝,除了几位统治者的名字,我们对前三个王朝知之甚少:最后一个是第三十一王朝,它在公元前年因波斯人的入侵而灭亡。3年后,亚历山大大帝把波斯人赶走,但他在这里没有停留多久便直接奔向美索不达米亚和更东的地区。公元前年,亚历山大大帝死后,埃及落入他的前任将*托勒密(Ptolemy)之手,埃及在他希腊化的统治下又前进了3个世纪。就这样,从朦胧的第一王朝到公元前30年克娄巴特拉死亡为止,埃及蹒跚地度过了多年;然而,当外行人贪婪地窥视古墓墙壁上的浮雕或是无数行象形文字时,却难以将创作于两个千年的艺术作品区分开来。
尽管如此,少数的几个名字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了烙印。例如,哈特谢普苏特女王(公元前-前年),名义上她只是其继子兼侄子图特摩斯三世的摄*者,但却修建了卡纳克神庙——并在卡纳克竖立起两座方尖石塔以表纪念。她还主持修缮了位于底比斯的由粉红花岗岩建成的宏伟的达尔巴赫里寺庙,她以男人的形象出现在寺庙墙上的壁画中。
图特摩斯在她于公元前年死后,发疯似的报复这位摄*王,他下令将所有的女王肖像及刻有她名字的铭文通通销毁。但他并非庸才。此后,他把统治疆域扩张到幼发拉底河流域,从而证明自己是个天才将领、立法者和建筑家,还是一个艺术爱好者——埃及最伟大的法老之一。
阿蒙霍特普四世即妇孺皆知的埃赫那吞(公元前一前年)。他有一张窄长而且棱角分明的脸,身体佝偻,大腿异常粗壮,十分容易辨认。他同时是个宗教狂热者,禁止人们崇拜底比斯的太阳神阿蒙,并以日轮神阿吞取而代之。它的光芒形如入们所描绘的光线,可以赐予人们福佑;
埃赫那吞的女婿、第二继承人——少年登基的图坦卡蒙(公元前-前年)恢复了原来的信仰,但如果不是霍华德卡特于年11月5日发现他的墓葬,那这一切至今都是个谜。他的石棺几乎隐匿于一堆杂乱的金银珠宝之下——今天的开罗博物馆非常得意于这批珍宝。
拉美西斯二世大帝(公元前一前年)是个自大狂,他为自己建造的雕像遍布埃及和努比亚。他很可能就是《出埃及记》里的法老,尽管学者们对此仍然众说纷纭,今后很长时间里估计也仍将争论不休。最后,要特别提及埃赫那吞的王后纳芙蒂蒂,她的半身像从埃及新都阿玛尔纳的一个古代工匠作坊里被挖掘出来,现存放于柏林。从这尊像来看,她是有史以来最迷人、最美丽的女人之一。无论是希腊人抑或罗马人,甚至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雕刻家,都无法再如此准确地描述她的美。即便古埃及只创造了这一件艺术品,这年仍然是意义非凡的。
埃及的历史显得凝滞不前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它令人惊叹的地势。从埃及上空俯瞰,它真实的地貌简直就是一幅地图:广袤的黄色区域,一条细长的蓝绿丝带从南往北蜿蜒其间,丝带两旁镶嵌着狭窄的绿色边线,与黄色区域相交。对于埃及来说,尼罗河就像太阳:从某种程度来说,它是埃及入的生命,任何其他河流都不能取代它,它就像一个深海潜水员的呼吸管。基于这种情况,这里几乎没有变化的可能。除了开罗、亚历山大和一两个大城镇以外,埃及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周而复始、千篇一律的。没有比乘坐从开罗到卢克索的晚班列车旅行更惬意的事情了。第二天清早醒来,发现自己沿着河岸每小时前进10英里。而在列车窗外,朝阳冉冉升起,世界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一幕接着一幕的美景,犹如一本维多利亚时代的儿童地理书。
埃及人一开始就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国家;而当时的腓尼基人却似乎从未试图建立一个这样的国家。尽管腓尼基人嗜好旅行,但他们的家在巴勒斯坦。《旧约全书》提到推罗、西顿、比布鲁斯与阿瓦德岛(,这个岛屿远离海岸,与南部的塞浦路斯海岸大致相对)的人们。这四个群落都在公元前年左右兴旺起来,这些地区都是港口,腓尼基人本质上是航海民族。我们从《列王记》第一篇中了解到,推罗国王希兰给所罗门王送去木材和工匠来修建耶路撒冷神庙,但大部分时间里他和他的臣民们都固守在黎巴嫩山地与大海之间的一条狭长的海滨地带。他们发展了一项重要的产业:收集骨螺这种软体动物的外壳。因为里面富含比黄金更有价值的紫色染料。不过他们主要